自此之后,秦悦每夜被噩梦惊醒。
晴空怨毒的眼神与诅咒,如同梦魇般在她脑海中盘桓不去。
她造谣生事,诋毁庆元王殿下,被人当场扒了衣衫,按在地上。那雪白的后背与臀肉,白皙得如同凝脂一般,堪堪惹人爱怜。
两个侍卫手持长棍,毫不留情地狠狠落在她的裸身之上。须臾之间,白皙无暇的肌肤皮开肉绽,纵横交错的伤口溢出汩汩血水。
燕桓倚着红木大椅,面色冷清地兀自品茗,并不看地上的女子。秦悦站在他的身侧,被那血腥的场面刺激得险些晕厥。
晴空的双手狠狠抓挠着地面,纤长的手指满是污泥。指甲生生折断,指端的血水与泥土混作一堆,将地面抓的泥泞一片。
她痛得满脸是汗,五官近乎扭曲,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秦悦,声音凄惨道:“毒妇,我诅咒你……有朝一日如我一般……今生今世与相爱之人……天各一方!”
晴空言毕,却是重重地吐出一口血来,喷溅在秦悦的裙边之上。秦悦惊得连连后退,一个不稳便坐倒在燕桓脚边。
燕桓轻轻呷了一口香茗,便将茶盏交给一旁的赵连。秦悦惊恐地回头,却被燕桓钳住了下颌,迫使她盯着受刑的晴空。
晴空的背后乱棍纷飞,肩上的血肉早已溃烂,露出皮肉下的骨骼。秦悦惊得闭眼,他却命令道:“睁眼看她。”
秦悦从不知燕桓竟是残忍可怖至此,惊慌地睁大了眼睛,茫然望着地上早已昏死过去的女子。滚滚的眼泪止不住奔流,落在那人的手背之上。
他嫌恶地收手,用帕子将手上的液体仔仔细细擦干净,“哭有何用?”
秦悦捂住嘴,却是哭得更凶了。
“今日必有一人要遭此惩戒,若不是她,便是你。”燕桓命人将昏死过去的晴空救醒,却是令左右继续杖责于她。
“你要记住,你是本王的犬。”燕桓将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脑,揉了揉她的乌发,“除我之外,任何人都驯服不得阿吾。”
当晚,晴空被活活打死在府中。秦悦自此病倒,被高烧折腾了足足两日。
及至第三日,燕桓负手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树丛之中,“她如何了?”
赵辛道:“已经可以下床用饭。”
燕桓道:“领回来罢。”
“可是……此女诡谲,留在殿下身旁,属下担心……”赵辛欲言又止。
燕桓却不回头,只是冷冷道:“继续讲。”
“府上婢女虽是不少,却从未发生过这等事。”赵辛道:“阿吾入府不过几日,便搅得内宅不得安宁,今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赵辛见燕桓一动不动地凝神听他说话,便又道:“虽说此事不是因她而起,但仅凭借数面之缘便观察到晴空左手握笔,又恰到好处地拿捏晴空的把柄,令其不敢反抗,只得赴死。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可怕得紧。”
待赵辛抬起头来,却见庆元王殿下似是提了提唇角,“你竟是怕了一个女子?”
赵辛连忙道:“是,属下怕她搅得府上鸡犬不宁。”
燕桓徐徐转身,“若非生乱,我又怎知晴空竟是背后有人?”
赵辛茅塞顿开,“属下这便接阿吾回来。”
赵辛统领庆元王府上的暗部,已经观察了阿吾许久。
他素闻北齐之境,擅以女子为细作,潜入周边诸国,或卖身烟花之地、或假借婢女身份,辗转于贵胄之间,截取重要情报。
及至阿吾入府,一无背景、二无姿色,倒是令他匪夷所思。暗自观察一番,见她确是走投无路的模样,又深得白薇喜爱,赵辛这才放松了警惕。
府上暗线无处不在,晴空的一番动作也早已暴露。殿下之所以秘而不发,便是对那阿吾仍然心有疑虑。当日对晴空的一番惩戒杖责,亦是殿下对阿吾的警告,哪知这女子当真是个胆小如鼠的,竟是吓得当场晕厥。
只是赵辛仍有一事不明,阿吾曾撞破了晴空与侍卫私通,却为何不以此为把柄,连同晴空的情郎一并供了出去,以保自己日后无忧?
这女孩儿究竟是心软还是残忍,或是故意留了后手?赵辛不得而知。
赵辛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燕桓坐在案前,只听屋外的声音甜糯悦耳,“奴婢服侍殿下沐浴。”
燕桓微微蹙眉,那女子已经袅娜上前,却是这几日代替阿吾近身侍奉的映雪。
他兀自走到屏风后,映雪便也跟了上来,熟稔地将他腰间的玉带摘下,双手便缓缓地摸索在他的肩颈之上。
映雪轻轻掀开他的外袍,内里的单衣与健硕的胸膛便一览无余。
燕桓只一低头,便见女子红妆美艳,领口几乎全部敞开。浅碧色的抹胸堪堪遮住了半个胸脯,其上波涛滚动,聚峰秀美。映雪更是不偏不倚地靠着她,缓缓地贴着他薄薄的中衣,摩擦着他的身体。
映雪红着脸儿,悄悄抬起头来,却见殿下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眸光自她的前胸缓缓落下,落在她乳间的深沟之中……映雪心中狂喜,面上却是烧起了一片红霞。
“殿下……”映雪抬起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为他去冠。继而愈发大胆,整个身子都贴在燕桓的躯体之上。
浓烈的男性气息缠绕在周身,令映雪加重了呼吸,她柔柔地抬起眼儿,嫣红的唇瓣似有似无地划过殿下的侧脸。
怀中的女子竟是一脸享受……
燕桓不由微笑,轻轻收拢了手臂,将映雪按在身前。但见灯火暧昧的室内,就连她光泽的肌肤,也映上了淡淡的绯色。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庆元王殿下竟然对着她笑,映雪又惊又喜,便又伸手去解他的中衣。
燕桓却轻轻按住她的小手,转而大手握住了她抹胸下的柔嫩。
“嗯……”映雪未曾料到殿下如此急切,便是闭着眸子吟了一声,反而愈发迫不及待地挺起胸脯,将两处雪山送至他眼前。
“脱衣。”燕桓陡然松开映雪,兀自向榻上而去。
不过须臾,映雪便裸身站在他面前。她身形凹凸,相貌秀美,乃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映雪来府上几年了?”燕桓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
“两年。”映雪羞答答地说。
“两年?”燕桓的眸子在灯光下极为明亮,“陪伴了本王这样久,竟未发觉你的美妙。”
映雪知道,殿下因当日被歌姬投毒之事,对近身女子颇有防备。而此时今日,他却是命自己脱了衣衫,这是否意味着……殿下想要她?
“过了今夜,你便不再是府上的奴婢。”燕桓抬眸看她。
殿下虽然已有十七岁光景,身边却还没有一个女人,若她今夜服侍的好,日后便是府上的长妾。更何况,能与这般俊美无俦的主人共度良宵,哪个女子不欣喜若狂?
映雪打定了主意,便闭上眼将裸身贴了过去。哪知被人从胸前推了一把,她便“啪”地一声倒在地上。
慌乱地睁开眼,却见殿下神情冷漠道:“那是阿吾的毯。”
映雪吓得一个激灵,慌慌张张地从绒毯上滚到地上,瑟缩成一团跪在燕桓脚下,不停地磕头,“奴婢知错,请殿下饶过奴婢!”
“庆元王府规矩,但凡以色媚主者,充为官妓。”燕桓沉声道。
映雪吓得当即哭出了声,“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求殿下不要……”
燕桓便是看也未看她一眼,嫌恶道:“赵连,将她扔出府去。”
赵连推门而入,顺手抓起凌乱的衣衫,裹着地上的女子便出了屋。
银色的月光自门外倾泻而入,燕桓看到一方浅浅的影子,忽然扬声道:“进来。”
秦悦体虚腿抖,缓缓地关了房门,便径直走到燕桓面前跪下。
“害怕了?”他问她。
秦悦抬眼,见俊美无双的庆元王正低头打量着她的窘迫表情,不由憋红了脸道:“阿吾自知体胖貌丑,殿下是看不上的。”
“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的回答甚是恭敬无趣,燕桓也不理她,走到屏风后脱了中衣,将身子浸入浴桶之中。
秦悦想起方才映雪的遭遇,却是犹豫着不敢上前,于是扬声道:“殿下是否需要近身侍奉?”
等了许久,却未曾听到燕桓回话。秦悦想起那日杖杀晴空之时,庆元王因触摸到了她的眼泪,反复用帕子擦拭,最后擦褪了手上的皮肤。
她连日发烧,今日仍是虚弱得厉害,如此也好,反正他是厌恶她的。秦悦想到此处,不由缓缓倒在绒毯之上,累得睁不开眼。
及至燕桓沐浴完毕,走至秦悦近前,才发觉这婢子甚是无礼,竟是不顾主人吩咐,兀自倒头睡去了。
他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女子,但见她躲过他的触碰,缩成了一团。原来她对他的触碰,竟是这般厌恶。
燕桓缓缓蹲下,见她睡得并不安稳,就连梦里依旧是愁眉不展。她年纪尚幼,到底不似映雪一般满脸脂粉。但见一张圆圆的脸干净至极,却是嫩得似乎能捏出水来。
他便伸手落在她的脸上,果真如他所判断的一样,细致嫩滑,手感极佳。他掌心微凉,她的脸颊极热,肌肤碰触之间,她却贪婪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她的模样竟是像极了阿吾,它常常将脑袋蹭到他的掌心,开心的时候,最喜反复舔他的掌心。
鬼使神差地,他将手指覆上她的嘴唇,于其上轻轻摩挲。下一刻,她却将他清凉的手指吞入口中,用柔软的小舌包裹着他,轻轻吮了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