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祖母,都阻止她三天两头的跑去靖王府。
可是即便有这么多人的反对,她仍旧义无反顾的去靖王府照顾靖王妃与夏侯尹,一心把自己当做靖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眼下,却听到别人说的,要嫁给夏侯尹的,是将军府的四小姐?
那么她呢?她算什么?!
难怪,难怪父亲会着急的将她带回来,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一个月。不让她外出、不让她见夏侯尹、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
原来……
秦莎莎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已经不清楚了。唯一清晰地,便是方才那两名丫鬟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
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没了方才的慵懒睡意。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冰冷到脚心的寒冷感觉,牙齿不禁咬的咯咯作响。
秦莎莎紧紧咬着下嘴唇,眼泪悴不及防的就掉了下来。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用手使劲捶打着窗户,大声叫喊道,“来人!方才是哪两个贱蹄子在本小姐门外胡说八道的,还不给我抓来撕烂她们的嘴!”
“来人!我要见父亲!”
“来……”
忽的,脑海中紧绷着一根弦的秦莎莎,只觉得眼前一黑,软绵绵的倒在了软榻上。
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一举一动,并未上前来阻止的碧珠与翠枝,这才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着急的跑上前来,“小姐,小姐!”
“来人啊,快请大夫……”
秦相爷拧着眉头坐在秦莎莎的屋子里,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莎莎,眼中的愤怒可以得见。
韩氏坐在床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着,紧紧抓着秦莎莎的手,嘴里念叨着,“莎莎,你可别怪父亲母亲心狠。若不是为了你将来好,我们又哪里舍得将你禁足一个月?你快点醒过来吧,你若是想不开,可要母亲以后怎么活啊!”
“哭哭哭,哭什么哭!大夫都说了没事,不过就是急火攻心罢了!你这会子急着哭,还不想想等会子女儿醒来了,你要怎么安慰她!”
被韩氏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的秦相爷,不耐烦站起身,瞪着韩氏冷声说道。
“可是老爷,妾身要怎么安慰莎莎?女儿的性子随你,又固执又认死理儿。若是妾身能劝得动她,这么多年早就劝动了,又哪里会有今天这一步……”
韩氏抹着眼珠子,一脸委屈的说道,“眼下,还不知道她醒来会怎么闹一场。”
秦相爷紧紧皱着眉,冷哼着又坐下来,“若非尹儿双腿不便,莎莎即便嫁给他我倒也没什么话说。虽说如今靖王府被皇上厌弃,可宛如到底是我亲妹妹!咱们这些年,确实是做得有些过分。”
“看来,眼下只有赶紧给莎莎订一门亲事,让她断了对尹儿的执念才是正经事!”
听到秦相爷如此说,韩氏不由得止住了哭泣,抬眼疑惑的看向秦相爷,踌躇的说道,“可是,老爷,暂且不说女儿会不会同意嫁人。就是这京城之中年龄合适的公子哥儿,可是没有几个啊……”
秦相爷眯了眯眼,“听说,文国公府的小公子,这几日已经回京了。”
“啊?那个小恶魔?!老爷,莎莎怎么能……”
韩氏一听到那文国公府的小公子,双眼就已经瞪得老大了,担忧不已。
“哼,太后一向宠爱周王,皇上也对周王疼爱至极。文国公府大小姐如今为周王妃,她的弟弟自然也就是周王一派了。若是俊儿能……”
秦相爷一边思忖着,打量着自己的主意,一边冷笑几声,冲着仍旧满脸不愿的韩氏挥了挥手,沉声道,“好了,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你看好女儿便是。”
眼见着秦相爷毫不犹豫的出了门,韩氏有些呆滞的叹了一口气。
那文国公府的小公子苏钰,在京城内可是名气不小啊。
自幼便是武学奇才,且聪颖无比。只是性子顽劣,就连先皇也奈何不了他,毕竟先皇器重文国公府。
因此,在京城被当时年幼的苏钰闹腾的鸡犬不宁之时,文国公吓得胆战心惊的主动进宫求了先皇,将这位小祖宗给送去了南疆拜了一位师傅好好教导。
眼不见心不烦,也是为了让苏钰日后能更加优秀,回来为北郡出一份力。
这样,京城中才得以安宁了数十年。
如今,那小恶魔竟然回来了?
瞧着秦相爷的意思,竟然是不顾那小恶魔的名声,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苏钰?
自己是不敢违逆秦相爷的意思,可是又心疼女儿一片痴心。若是醒来后,知道自己不仅不能嫁给夏侯尹,反倒是要嫁给小恶魔苏钰了……
韩氏不敢想象,依着自己女儿固执强硬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偏执的事情来。
秦相爷收拾了一番,当即就进宫去见夏侯朱了。
听到时秦相爷来了,夏侯朱眼神一暗,接着将所有思绪压在心底,命人请进来。
“微臣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赐座。”
夏侯朱放下手头的事情,有些疑惑的看向迟疑着做了下里,欲言又止的秦相爷,问道,“秦相这会子进宫,可是有事?”
秦相爷脸色一怔,忙点头道,“是,微臣今日进宫,确实是有要事求助皇上。”
“嗯,说来听听。”
秦相爷将自己一番打算告知夏侯朱,意思便是想要求夏侯朱下旨,赐婚给苏钰与秦莎莎,也就了却了自己一番心事了。
而夏侯朱,听完秦相爷的请求后,脸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笑道,“爱卿这件事情,恐怕是朕也做不了主啊!”
“你要知道,苏钰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父皇的旨意也敢违抗。如今他虽然回了京,朕也是知道的。不过,若是要朕强行给他与秦小姐赐婚的话,恐怕这件事情难办啊。”
夏侯朱倒不是有心推辞,而是苏钰那性子,恐怕又会将整个京城闹得鸡犬不宁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是无人能说动的。这也就是为何,连先皇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