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风云动,天下人杰聚药谷。这是一次年轻一代最强的交锋,十位最强的天骄圣子会脱颖而出。半年时间,与荒域接壤的药王谷大开山门,广迎天下英豪。
药王城中儿杰多,谁能一己破群雄。天骄人杰齐双至,誓把黄天换青天。
开谷还有两月之期,药王城已然人满为患,天骄圣子聚一堂,各出手段相互试探,年轻一代能稳坐钓鱼台者毕竟少数,哪有青年不好名,人不风采妄年少。
东荒天妖族圣子孔皇天,被数十人围杀于城外玄河上,一己之力生撕来犯者,一枚源符震杀十位源境,妖气漫天,浴血傲立城头,妖皇体恐怖再现于世。多少老一辈人物毫不不吝啬溢美之词,十位圣子名额当有他孔皇天一个,其修为恐以至源境圆满,年轻一代九符圆满有他一席。
自此,药王城中的敌意越发难控,甚至老一辈人物不惜脸面轰杀天骄人物,或世仇,或为自家天骄除去障碍。每一个夜晚城里城外都传来怒吼,血流长街,命断城头者不计其数。
姬孝宇在城边寻得一家小店,独身世外,或划船游玄河,或静坐楼头观闹市。今日的他却听见一道消息。太虚门赵成龙酒楼为人所围,疑是仇家天宇圣地。赵成龙血贱楼头,一剑破空,杀敌二十乃退,断肢碎肉撒满街头。
姬孝宇收拾行囊,孤身一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背着寒铁棍进入荒域。这几日,他对五帝决的感悟越发深刻,要想踏足源境,他还有一段路要走。
姬孝宇不敢深入,沿玄河而上,一路打杀野兽果脯,三日乃停,在一座山谷寻得一眼灵泉,赶走灵泉四周的一头守山妖兽,结庐在此。
要入源境,就要凝聚出源符,但我与他人不同,别人有九条力线,可以凝聚九枚源符至圆满,而我只有一条,且不为我所用,以现在的修为,根本没法触动脊柱里的那条力线。没有力线可用,便没有办法凝聚源符踏足源境,两月后的强敌自然没有还手之力。姬孝宇仔细感悟五帝决,沉思良久。我要回到问题的根本。
道者,气也。保气则得道,得道则长存。神者,精也。保精则神明,神明则长生。精者血脉之流川,守骨之灵神也。修道,无外乎食气。一日有十二时气,夜半而始,从九九至八八七七六六五五而止。一年四季,春食岁星青气入肝,夏食荧惑赤气入心,季日食星镇黄气入脾,秋食太白白气入肺,冬食辰星黑气入肾。
夫自然本一,大道本一,元气本一,一一而变,化而万千,是而得道之路万千法,万物生灵各不同。
姬孝宇额头滚烫,滚滚灵气洗刷躯体,食气之道已悟,用气之道要从气中来,还归气中去。天地生养万物,万物食气不若说万物皆为气,或草木,或人妖,或山川河流,气化万物,万物归于气。
力线为元气所铸,源符为力线所化,源符归根还是气,气能铸力线,气能化源符。姬孝宇细细感受身体里流动的气,控制气是他要面对的棘手问题,滚滚元气在手中根本无法凝聚成符,转之即散。
月上柳梢头,山谷里只有一眼灵泉汩汩流淌,夜深人欲静,鸟鸣山更幽。
姬孝宇紧锁眉头,从古至今,能够超脱九条力线极境的定然不止我一人,悠悠万载岁月,谁能独断古今。源境定能突破,今日即证真我。这是灵魂深处的呐喊与自信。
滚滚元力在体内循环不止,脊柱在这一刻热的滚烫,第十条力线急剧颤动,仿佛要超脱而出,热血在沸腾,一丝带有电芒的元力从脊柱中缓缓流出,姬孝宇立马感受到它的一丝不同,与其他元气相比,它具有一股生气。这一刻,姬孝宇悟了。春雷动而万物生,雷电中会孕育勃勃生机。这就是我的体质,我的道,我的路。
姬孝宇在这一刻明悟雷电的真谛,与平凡中孕育新生。在姬孝宇的手中,元气变化万千,就在消散之际,一股有着生力的元气注入其中,掌中元气缓慢变化,一株由元气汇聚变化的小草显现出来。姬孝宇挥动小草,叶芒划过面前的石块,一道极细的裂痕贯穿石块,即使是花岗岩也只能悄然碎为两块。
这就是源境的力量,我的体内没有一枚源符,但体内却有万千源符,既是失去又是得到。姬孝宇不停尝试,元气时而化为芒草,锋利无比,时而化为石头,坚不可摧,时而化为雨雾,变化莫测,又化为兵刃,颇具威能。
姬孝宇沉思,我最多可同时幻化三枚符印,也就是源境初期的修为。别人的源符为力线所化不会消失,我却要不停地提供元气,没有突破到魂境,便没有命轮,身体能承载的元气毕竟有限,必须再次淬炼身体,容纳更多元气,不然与人为战必须速战速决,一旦体内元气耗空,只能沦为待宰羔羊。
朝阳升起,百鸟争鸣,山谷里生气勃发。这一夜,姬孝宇踏出关键一步。拾起身旁的寒铁棍,深入丛林,打来一头源境妖虎,坐在草堂前细细烘烤,突破到源境以后,体内元气更加灵越,身体对肉食药材的需求更加疯狂。一头三百斤的妖虎也不过一餐之量。有着山海经熬炼身体,吃进肚子里的肉食转之即化,精气一缕缕化进脊柱,第十条力线越发晶莹剔透,骨髓也越发厚重,肌体更新再造能力不断提升。
姬孝宇有个古怪的想法,只要能不停地吃下去,身体会突破到一个新的高度,能承载的元气也将更加庞大。在吸食完最后一根骨头里的骨髓,姬孝宇起身背上寒铁棍,一头扎入洪荒。
今日起,荒域边缘的妖兽迎来了一个煞星,他遇兽吃兽,遇药材便吞吃药材,灵草花木,有毒的无毒的统统吃掉,以此熬炼身体。
灵药谷开谷之日为期不多,姬孝宇打算回药王城了,此时的药王城平静许多,没有了两月前的暴力,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开谷。
姬孝宇衣衫破烂,走进药王城,引来颇多异样眼光。已是傍晚时分,姬孝宇走在城中街道,目光被一对爷孙吸引。老爷爷步履缓慢,已然古稀之龄,老叟买来一个脆饼,爷孙一人一半,孩童一口咬在脆饼上,满脸油酥,嘴角的天真在这一刻让姬孝宇迈不动步伐。
他想起从前,自己和老乞丐也是这般,躲在屋檐下,一个凉包子一人一半,确是漫漫长夜无与伦比的幸福和满足。物是人非,自己踏足武道,走上了自己的梦寐以求,昔人却已经是青草盖枯坟。如果有童年,我想自己是不幸的幸运,有人能够寒夜体暖,有人能够分食以半,如果再来一次,我愿再尝十年甘苦,只因那里有一个世界上最可敬的人。
此生,当踏足巅峰,猪狗之日不回头,向前已是春光好。体会过世间最为贫贱,当为之奋发终生。我若为王,必待天下苍生以孝,我若为帝,必将霸绝寰宇,娘亲,我能感觉到再见之期不远矣。
姬孝宇被一声无力的*打断,不由望向街头,正是刚才的爷孙俩,不过此时,老汉已经被一位黑袍人脚踏与地,口吐鲜血,眼神无助,他的小孙子被另一个黑袍人打晕扛在肩头。这一行黑袍人即使是在青天白日下也显得鬼气森森。
一位黑袍人叫出来历:“血魔宗办事,闲者滚到一边去,休要耽误了我族圣子的血食。”
听见此言,不少人缩首退去,血魔宗恶名远扬,门下之人以人兽精血为修行引介,为恶已久,传言当代宗主曾入一族圣地取血食全身而退,是天下难以招惹的狠茬子。
姬孝宇不由愣在当场,郎朗白日下,万千人眼前,取幼童作血食,是何异于妖魔鬼怪。更让人寒心的是,长街多少武道之人,视平民若狗雉货物,无动于衷,蛇鼠蟑螂遍地走,天下无人有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