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孝宇听到这凶气十足的喝声,头脑马上嗡嗡响疼,这股气势让姬孝宇感觉血液都好像停止流动一样,呼吸不自觉发出丝丝沉重声。
老头见此不禁轻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气势散发而出,护着姬孝宇。姬孝宇的不适感消失了,抬头看去,入眼是五个壮硕的大汉,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长枪,而且在大汉的身旁都有一头强壮的凶兽为伴。
老头看着这五对人兽道:“呵呵~+你们五个小家伙,刚过去这几年就把老头子我给忘了啊!”
这五人中为首的一个大汉看向老头,瞳孔不禁一缩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是你。。你。。您是神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当年的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而且门主现在已经。。”
老头打断了大汉的话:“呵呵,小家伙,你还是好好守你的山门吧,我只是厌倦了外面的生活,想找个地安静安静,人老喽,毕竟根还在这里,哈哈~”老头说完就带着姬孝宇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五人,刚才,就在刚才,那个曾经的神话竟然说自己老了,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响在心间。
姬孝宇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身旁层层的楼阁,心里满是好奇。老头带着姬孝宇穿过许多的殿宇来到一个小山村,这个小山村出现的是多么突兀,在这一方太虚幻境中,除了连绵的山脉和森林,就只有一片片的殿宇了,这个小山村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姬孝宇知道现在是冬天,但在这太虚幻境之中竟然如初夏般温暖,仿佛冬天不属于这个世界。小山村掩映在一片青翠的柳树林中,鸡犬相闻,繁盛的莲花开满小池,路边点缀着野花,这里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老头带着姬孝宇走进村子,来到一排茅屋前,篱笆墙围着一个干净的小院,在篱笆上缠绕盘旋着一簇簇荼蘼花,只是这花开的特别乱,特别杂。老头看着茅屋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释然道:“大鬼,我回来了。”
平和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小院仿佛一声惊雷,划破世界的静谧。
茅屋中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声,然后走出一个拄着拐的中年男子,男子的步子急奏,拄着的拐都在颤抖,他快步走出来,难以掩饰激动地看着老头子,语无伦次道:“老~老主人,真的是您回来了啊,大鬼我等了十几年了,老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老头看着激动地大鬼,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当初大鬼被人追杀,是他出手救下的,而这大鬼为报救命之恩,一路追随与他,从未有过二心,甚至十几年过去依然衷心耿耿。“是啊,回来了,这里一切都没变啊,可是我都老喽。”
大鬼激动道:“没老没老,老主人还是当年的模样,依旧神气逼人,您还是最无敌的神子。”
老头刚欲言,忽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山头,有些人来的可真快啊。“大鬼,你带这小子换洗一套衣服,然后领他四处转转。”老头说完就闪身离去。
姬孝宇舒舒服服的洗了一顿大澡,这估计是他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大鬼大叔,你给讲讲你的老主人呗。”姬孝宇很是好奇这个把他拐来这里的猥琐老头子,但他发现自己对他竟一无所知。
大鬼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姬孝宇,仍是一脸崇拜的说:“老主人剑忍,他的过去跌宕起伏,是一个传奇,更是一代人难以超越的巅峰。在十岁时被老门主带进太虚幻境,仅仅五年的光景,就远远拉开与宗门同辈之间的距离,成为太虚门新一代神子,真正成为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在接下来的几年的时间里,老主人就在大陆上闯荡,展现出耀眼光芒,就连四大帝国当时立的储君,也就是当今的四大帝国皇帝,那时也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但毕竟年少气盛,招惹了太多太多的人物,仇家也颇多,这些都不要紧,可惜的是老主人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女人,让他成了整个宗门的众矢之的,但整个太虚门的阻挡却还是无法改变老主人的心意。”
“最后呢?”姬孝宇好奇问道。
大鬼一脸痛惜说:“最后啊,宗门悄悄派人杀了那个她,老主人气急之下大闹太虚幻境,直接来了一场大地震啊,那时的宗门才发现原来老主人一身武道修为已经超凡入圣,直接比肩老门主,那时的他才三十几岁啊,绝对能称得上是武道千年奇才,最终还是宗门的几位老祖联手将老主人镇压在圣崖下,整整二十年光景。待老主人被释放出来时,太虚门已经换天,当初支持老主人的一脉都被清理掉了,门主换成了稍逊老主人的太虚门第二奇才狮王王天昊。”
姬孝宇很是惊讶:“那老头子没有再大闹一次吗?这不公平。”
大鬼也是苦笑:“老主人出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做,独自隐居于这个小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带月荷锄归,三年不习武道,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但老主人的存在让那些人极度不安,老主人还是无奈的被逼出了太虚幻境。”大鬼说到此不禁流泪:“可惜老主人当时的心已经半死,如若不然,以老主人的武道修为,太虚门中何人能赶走他。老主人让我自行离去,然后留下篱笆下一树树荼蘼花飘然离去。但我知道老主人是舍不下这里的,我就一直在这里等候,直至今日老主人归来。”
姬孝宇抬头看着篱笆上缠绕的荼蘼花,它太美了,美得给人一种绝望之感,这就是荼蘼,花开之时百花败尽,清纯的花瓣裹夹着死亡和绝望,就像老头子当初的爱情。
这一刻,姬孝宇觉得老头子剑忍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猥琐邋遢了。
姬孝宇接着问道:“那现在老头子回来岂不是四面受敌?”
大鬼不禁轻笑:“太虚门中狮王那一派并不是铁桶一块的,现在的太虚门早不是以前的一个整体了,而是分化成大大小小几十个家族,又以各个太上家族为首,这些派系明争暗斗,相互夺权,只为自己的家族牟利,真正还是一心为宗门的家族太少了,太虚门也是名存实亡了啊。”
姬孝宇知道接下来几年时间里他就要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幻境中生活了,他会跟着老头子努力修行武道,有些事真的只有强者才配知道,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大鬼带着姬孝宇在幻境中转悠一整天,给他讲太虚门,老头子剑忍的事情。这个太虚幻境简直就是一个世界,有无尽的原始大荒,而太虚门则是建在这大荒中的唯一城池,在城池中有着凡尘世俗中的繁华,有茶馆,有青楼,有店铺,有赌场等等,但是这些都属于各大家族。
天色渐暗,大鬼带着姬孝宇回到茅屋,老头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在修剪篱笆墙上的荼蘼花,姬孝宇知道老头子那段可歌可泣、可悲可惜的过去,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老头子一剪一剪的修理。
不知不觉间,姬孝宇感到老头子的剪刀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再看一会儿,大脑就好像要炸一样,大鬼在一旁看着脸色卡白的姬孝宇,知道这是老主人刻意为之。
“啊!”姬孝宇大叫一声,双手抱头,表情狰狞,他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就在姬孝宇感觉自己要昏过去时,大脑深处爆发出一股原始的古老气息,一丝丝的电流自大脑流过全身各处,姬孝宇立马清醒过来,但全身却已经湿透。
老头子见此,手中的动作更是加快许多,这一次姬孝宇声音都没发出就直接昏倒在地。
大鬼见此,心里满是惊骇,他深知老主人在干什么,他在借剪刀演练自己的圣法,而姬孝宇一个没有任何武道修为的小子竟能观看如此之久,着实难以接受。
老头子到是十分淡然
,这种体质古来罕有,他倒是对小家伙十分期待,这个时候的老头子忽然想起年少时的自己,“或许,他也可以做到。。。”
夜深了,浩瀚的星空,一颗闪亮的星,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