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语的‘阴’阳眼自小就带给他很多不一样的经历,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和来到大城市工作,这样的经历就越来越少了。那些‘精’灵鬼怪喜欢带在农村里,那里才是适合他们生存的土壤。
人因为未知才会去惧怕鬼神,而鬼神更是会利用人对鬼神的恐惧来给自己争取供奉,而随着人类**的持续增长,他们对鬼神的恐惧已经越来越小了,以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只要给一个人一百万,让他和一个恶鬼待在一起一个晚上,估计都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失去了生存的土壤,鬼神自然也就少了,而徐思语这次见到的鬼,却有些特殊。
那是一个像往常一样的日子,徐思语从剧团里出来以后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区,那是一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苏联式筒子楼,因为租金便宜,里面住了许许多多来泰安市找工作的人,老老少少都有,他们都怀着对大城市的梦想且忍受着有些窘迫的生活,徐思语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徐思语住在筒子楼的六层,在筒子楼的转角处是上楼的楼梯,栏杆扶手原本涂着绿漆,但因为时间的缘故现在也有些斑驳。
下班时间是六点,而等徐思语坐上公‘交’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了,昏黄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因为国家提倡环保,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卖这种白炽灯了,所以虽然这灯坏了,徐思语也没法去换它。
空‘荡’‘荡’的楼梯能听到徐思语一步一步走上楼的脚步声,这种老式的的楼房是不能指望它会有电梯的,正当徐思语走到五楼楼梯平台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女’生正蹲在楼梯处,浑身上下深蓝‘色’的装扮好像是工厂的工人,低垂着的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从‘女’孩是身边走过,徐思语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薄的短袖自言自语地说:“是要去买件长袖了,这天气居然凉得这么快。”
也许是听到了徐思语的话,坐在楼梯处的‘女’孩忽然抬起头看了徐思语一眼。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徐思语顿时好像跌入冰窖一般浑身发冷,那‘女’孩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和漆黑空‘洞’的眼睛似乎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
徐思语抖了抖身子就走上了楼,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个坐在楼梯口的‘女’生上,而是在思考着自己已经囊空如洗,如何再添置衣裳。
第二天清晨,等到徐思语再去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在楼梯口看见那个‘女’孩,可当他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还是那个‘女’孩,还是同一身衣服,还是坐在同一个地方。
徐思语愣住了,他的脑袋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莫非?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鬼魂,但他以前见到的都是远远的见到,或者是见到一些根本没有一丝意识的残魂,而一个如此完整清晰的鬼魂,他是第一次见到。
徐思语停下了脚步,他不敢再走上楼了。
可他不动,那‘女’鬼却动了!
那个‘女’鬼慢慢抬起头,看了徐思语半天之后说:“你看得见我?”
徐思语的喉咙已经硬了,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鬼。
“说!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女’鬼的声音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周围呼呼地刮起了‘阴’风。
徐思语被这刺骨的‘阴’风吹得有些抖,他扶着墙退后了两步深深吸了两口气之后说:“是。是能看见你。”
听到徐思语回答她,‘女’鬼的情绪似乎又平复了一些周围的‘阴’风也渐渐小了下来。
“带我回家,带我回家!我要回家!”‘女’鬼伸出冷冰冰的手抓住了徐思语的手臂,那一阵刺骨的冰凉让徐思语险些尖叫起来。
“你家在哪里!”徐思语都快哭出来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我家在哪里?”‘女’鬼忽然松开了徐思语的手臂,捂着自己的脑袋开始自言自语,“我的家在哪里?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围的‘阴’风又开始大作,一股黑气从那个‘女’鬼的身子底下弥漫出,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开始变得通红。
见此情景徐思语大感不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女’鬼要开始发狂了,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他怎么知道问这个问题会惹得‘女’鬼发疯。
徐思语迈开‘腿’就朝楼下跑,可还没等他跑上几步忽然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在楼梯口和他之间仿佛有一层透明的玻璃,无论他怎样努力都穿不过去。
身后的‘阴’风越来越大,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眼看着‘女’鬼手上的指甲变得越来越长,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徐思语大喊道:“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啊!”
听到徐思语的话,‘女’鬼身上的黑气开始消散,原本长的吓人的指甲也变短了。
“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经过刚才的惊心动魄,徐思语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哆哆嗦嗦地对‘女’鬼说:“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女’鬼抬起头看了徐思语一眼点了点头,那弱弱的样子险些让徐思语昏厥过去,这和刚才那个要自己命的‘女’鬼真的是同一个吗?
徐思语哪里知道‘女’鬼的家在哪里,只是带着她慢慢从楼梯往下走,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从五楼走到一楼,这几分钟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徐思语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街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一脸茫然的‘女’鬼,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你不要跟着我走有灯的地方,你找个黑一点的路走。”徐思语环顾四周,指了指巷子楼的墙根说,“你跟着我从那里走。”
可谁知,那‘女’鬼根本没有听徐思语的话,直接从从筒子楼的‘阴’影处迈了出去,那些灯光就直接照‘射’在她身上。地上没有影子,也没有发生徐思语以为的会魂消魄散的情况,‘女’鬼只是呆呆地看了徐思语一眼,继续朝外面走去。
这次轮到徐思语跟在‘女’鬼的后面了,周围没有人能看见那个‘女’鬼,时常会有一些人直接撞向那个‘女’鬼并从她的身体中穿过去,而那些穿过‘女’鬼的人,几乎都打了个喷嚏或者提了提衣服,他们也能感觉到一股寒冷,只是看不到眼前的“‘女’人”而已。
就这样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徐思语实在有些累了,他从回来以后就还进过一粒米肚子空空如也,但此时的他也不敢提出什么去吃饭的要求。刚才在楼道里说错了话惹得‘阴’风大作,这下在外面,万一伤了更多的人怎么办。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但一旦他与‘女’鬼的距离稍稍远了一些那‘女’鬼就仿佛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呆呆地看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徐思语自然不敢再尝试逃跑会怎么样,于是就只能跟着那个‘女’鬼走了一路,直到走到一条河边,‘女’鬼停下了脚步死死地盯着那条河,忽然,那‘女’鬼开始哭号起来。
那是一种如同金属摩擦玻璃一样尖利难听的声音,徐思语赶忙将耳朵捂了起来。
‘女’鬼哭号了几声就转为低声啜泣,徐思语站在不远处看着‘女’鬼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敢,上前更是不敢,只得站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疲倦还是战胜了恐惧,徐思语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杂草之上,昨晚那个吓得他心惊‘肉’跳的‘女’鬼已经不见了。
在发了很久的呆之后,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曲冠‘玉’,因为除了曲冠‘玉’,他不知道谁会相信自己见了鬼。
听完徐思语的叙述以后,丹灵说:“不是一个简单的‘女’鬼啊。普通的人在死后都会被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给带走,这类的鬼魂基本就是到了地府以后重新转世投胎,而这个‘女’鬼没有被带走,说明她是寿元未尽,多半是死于非命,这样的鬼最可怕。”
曲冠‘玉’点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
“而且,她不怕光,还拥有法力,这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法力的根源是怨念,看来在她死前,怨念一定很大,徐思语已经惹上她了,那今晚她一定会再次出现,今晚他可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不死了。”
听到丹灵这样说,曲冠‘玉’知道这个忙非帮不可了,他拿起手机对徐思语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听到曲冠‘玉’答应徐思语显然松了口气,在确定了地点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走吧丹灵!我要去扶危救世了!”曲冠‘玉’‘摸’了‘摸’兜里的竹签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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