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的尖叫着,“周密!!!!不要!!!”,泪水飞溅,模糊了视线,她哭喊着往周密落水的方向小步蹭着,不是她小心惜命,如果周密死了,她如何能独活!只是现在如果她都落水了,周密就更没希望了,于是周正一边崩溃到极点的痛哭着后悔着,一边趴着摸到了周密身旁——没错,是身旁。
河水水位早已降低,冬季更是严重,虽然已经过了河边十多米了,但冰下的水位也刚没过周密的腰围,再加上他身高优势,几乎不及胸口,只是河水冰冷如锥刺,周密垂直落水后又陷入了淤泥中,强烈的温差和刺激让他整个人难以活动。
周正已然哭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趴在冰口抱着周密的胸口痛哭不止,一边把他往外拉扯一边心疼的摩挲着他的身体。
周密确实挺想笑,但是真的笑不出来。
自幼对水的恐惧已经是最大障碍,还有这由远及近的根本看不清的黑夜和冰入骨髓的痛感,他咬着牙齿,紧紧握着周正的手,顺着她往外牵引的力道,压碎了不少冰块,十多分钟,终于爬了出来。
然而这十多分钟已经痛苦难耐了,虽然周正搀扶着他上了岸但他湿透的衣服在寒风中没多久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周正想脱掉羊毛外套披在他身上,周密执意不允许,虽然距离老楼不太远,但如此状态走不了一百米就要冻成冰,周正一边哭着抱着他往前走一边在焦急盼望着着过往的出租车。
周密冻的唇青齿白,头发湿了一部分,卷成卷垂在额前,眉目清冷,呼吸都是一缕缕的雾气,虽然惨,但不得不说他美的实在让人没有抵抗力,周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还不忘拿周密和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一比,光想着刚才如有万一,那她肯定一并跳进去同生共死罢了!
两人情义之深,一个眼神,周密就知道周正在想什么,尽管冻的说不出什么话,他还是深深的吻了吻周正的嘴唇,然后把她推到一旁,生怕弄湿了她的衣服。
周正不肯,被推过来又过去,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出租车,在司机惊呆的目光中坐进了车里,总算得到了拯救。
从进门开始,周正就帮周密脱了所有湿透的衣服,一路走一路脱,到卧室里的时候,周密对她已经坦诚相见了,周正哪还顾得上害羞,赶忙从卫生间拿出所有的浴巾等保持干爽的东西,堆在他的身上,头发上,又给他蒙上厚厚的棉被,除了露出惨白的脸颊,其他地方都塞的密不透风。
周密慢慢的缓过了一些,虽然身体皮肤还是没有什么知觉,但说话已经利索多了,“周正,你别慌,我没事,你慢慢走……不要跑……”
他一边嘱咐着一边看着周正满脸是泪的根本不听,给他擦完头发又找吹风机吹干,然后跑去厨房烧热水,还要满屋的找驱寒预防感冒的药物。
等到她好不容易凑了点维C感冒片和去痛片之类的,端着热水走到周密跟前,周密笑着一把抱过她,热水险些洒在床上,周正略恼怒,“你怎么不听话!不要动!不要动!这样病厉害了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
周密温柔的笑,安抚她说,“笨蛋,我病不了,好好的,就是略有点困,这两天真的在忙别的,没有出去玩,也没有约会梁欣欣,待会我睡一阵你叫我,我们再慢慢聊。”
周正听着他已然带着鼻音的声音更是难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让他服了药,又给他盖好两层大被子,看着他很快昏睡了过去。
周正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的黑夜已经开始下雾,雾气中似乎还有零星的小雪,墙上的时钟也过了八点,白敏熹恐怕还在家等着。
她轻轻关上房门,在客厅给白敏熹打了个电话,说是同学聚会活动比较多,如果太晚了就留宿在尤喜儿家,白敏熹答应了,嘱咐她要注意安全。周正捂着蹦的发慌的心脏赶忙又给尤喜儿打了一个串供的电话,一切安排好后,去厨房检查了下食物存储,倒是充足的很,不知道周密是什么时候安排好的各种蔬菜、主食,连零食也备了不少,难道是要在这过年吗?
不过总是放心的,周正这才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沙发中,开了一盏落地灯,给自己身上披了件大衣,本想看会电子书,谁知道太累了,很快也歪头睡了过去。
梦里惊险连连,周密在冰窟窿里始终出不了,像流沙一样越陷越深,最后深情的望着她说了声再见,周正眼泪湿透了沙发的靠枕,一声低喊,总算从梦里清醒过来,再一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她起身走到卧室跟前,轻轻推开门,里面没有声响,她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小壁灯才看到周密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着,额头全是汗,极度不舒服的样子,却又醒不过来。
周正吓了一跳,赶忙摸上他的额头——烫的难以忍受,顿时周正的整个五脏六腑都跟着揪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没有药房,没有门诊,唯一就是打120,可是周密如果只是受凉发烧,又不至于到惊动整个小区的程度,邻居全都是几十年的熟人,她和周密私下在这里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周正百般焦急,只能先用物理降温了,于是她接了一盆水,打湿了三条毛巾,分别放在周密的额头、腋下,每隔三五分钟就必须换一次,不然毛巾都会被他的体温染的滚烫,敷着毛巾的时候,她又找出清理伤口的酒精,倒了小半杯出来给周密揉搓着后背和胸口,一个小时左右,再摸上他的额头和身体似乎真的降了些温度,再看周密的脸庞也不像刚才那样的红热,周正收拾了退烧的东西,极尽所能的想着还有什么退烧的办法……忽然脑海里过电似的想到周密在小时候就曾掉进冰窟窿一次,那次也是这样湿着衣服被她和普天超连拖带拽的带回来的!
白敏熹固然是找了医生来,但是也用了别的退烧办法……那就是抱着周密睡了一夜,这可比一直敷毛巾要长效多了。
周正也没有多想,赶忙脱掉了衣服,怕皮肤的清凉不够彻底,只剩一件裹胸和三角小裤在室内站了十分钟,等略有凉意的时候钻进被子里,紧紧的抱着沉睡的周密。
这招果然有奇效,周密虽然不甚清醒,但也知道旁边躺了周正,尤其是清凉滑爽的皮肤更让他紧紧的靠着,似乎安心舒适的很。
周正挺高兴,也忘记了刚才的疲惫,干脆把周密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身后,她扎在周密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彼此,虽然开始依然很烫,但每当她觉得热的时候,就把一侧的被子踢开凉快凉快,舒服够了再钻回周密怀里,如此重复以往,又过了个把小时……周正舒服的睡着了。
窗外的雪从零星飘洒到铺天盖地般的包裹世界,只用了半个晚上,周密第一次慢慢醒来就看到窗外黑夜中反射着淡淡光彩的大雪。他的肩膀有些酸,轻轻活动了一下,只觉得肌肉略有沉重但体温已经正常,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没有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个蜷缩的熟睡的小女人。
周密刚支起胳膊想出去看看周正,忽然听到身后低小的呼噜声——他赶忙转身过来,这才看到周正正裸着半个后背,甜甜的扎在旁边的被子里睡的小脸通红。
房间中都是诡异的安静,还有温热的略有甜蜜的空气。
周密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他可以对自己的坚贞发誓,真的思考了三秒钟有余——然后就把周正收在了怀里。
她的皮肤是那么的软,她的颈窝和腰肢又是那么的柔,柔到当吻上的时候,就温热的包裹了他所有的感官,一秒也不想离开。
周正终于有些迷糊的醒了,因为身上那双修长而温柔的手,因为他唇畔湿热而柔情的吻,周正本想下意识的问他有没有好点,但看他如此活动自如想必也是差不多痊愈了。
周正还想接着睡,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凉,用手摸了摸,裹胸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周密解开,心里忽然停顿了一秒,再碰碰腰腹以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周密的吻密集的绵长的嵌顿在她的颈窝和胸口,伴随着她突然清醒的剧烈心跳而越发的热烈奔放。周正刚上来一只手,周密迅速把它压在臂弯下,几乎不允许一丁点的反抗——周正也没想反抗,只是这份仪式来的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的紧张而已。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吱声,似乎都沉溺在这个静谧的激情里全心投入。周密看着她长长的头发如乌云般的团在白皙的脸旁,看着她不敢睁开眼睛的羞涩和今晚初情似情的美好,心中满满的喜悦和似火的柔情,他指尖略过她的每一分、每一寸,对周密来说都已经太过熟悉,这份熟悉的记忆从儿时开始发芽展枝至今却又变得激动而神秘,将他所等待的、忍耐的、企盼的一切在这个夜晚绽放出对彼此忠贞而完美的成人礼,所以他的吻是虔诚的,所有高低顺延的抚触是全心的爱着的。周正随着他的拥抱而辗转,随着他的探索而起伏,那些复杂的情绪和不停错拍的心跳就像是这场欢#爱开幕式中的五线谱和音符,终于大幕展开的时候,一切前奏戛然而止。
望着夜色中的脸庞与自己相近咫尺,那个英气的少年仿佛还在昨日,与她的枕畔嬉笑玩耍,今夜他臂膀紧张的肌肉像一座山撑着对她一生的承诺,他的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绯红的胸口,他的火热的皮肤早已与她的紧密贴合,仿佛血液可以流进彼此的心。
周正小心的伸手碰触周密的下颌,隐约有胡茬的粗戈,她轻轻的咬着细软的唇畔羞红了脸低声说,“能不能起来点……压的我肚子疼。。。”
周密笑的出声,捕捉着她脸颊上的小粉红用力的吻了吻,“肚子可以不疼,但总有地方要疼。”
他说话的时候,手也一刻没闲着,一路点火浇油最后力道重重的握在她柔滑的大腿外侧,明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还似乎怕她顽皮的转身跑掉,周正当然明白情人的密语,因为无从对答只好越发羞赧的侧脸扎在他的臂弯,闷声做着最后的挣扎,“可以再等一阵嘛……我有点怕……”
周密扬着眉毛,“你刚才跟着我跳河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怕。”
周正忽然转过脸不服气的辩解,“那还不是我爱你……”
还没有说完,周正的少女时代猛然终结了。
一声低喊,好像痛的眼泪横飞,周正想哭、想求饶、想让他暂缓,到最后都锁在周密的吻里,一个坚定而不容置喙的吻里。
房间依旧是安静的,雪越下越大,常常有滚在一起的小雪绒球飞落在玻璃上,好奇的闪着小眼睛一样,看着房间里那对儿情深不已的人儿火热的悸动,听着他们澎湃的喘息,然后跟床上那个红透皮肤的女孩儿一样,它们也深深的害羞、却又不得不为这份燃情所牵引着燥热、融化,直至化成了清亮的水,一滴滴的滑落在窗台。
过了太久,床脚似乎都要失力的吱呀,枕头被周密的大动作顶成了棉团,床上一切床品都像经历一场核爆似的飞散,仅有的一层锦缎棉被也因为汗湿而生涩的蹭在周密的后背上不肯溜走,他炽烈的侵袭,蚀骨的柔情,层层交叠着几乎让周正啜泣出声,起初的疼虽然持续,但更多的奇妙难言反而让她痛并……神秘着,几乎失魂太空,唯有得空的纤长手臂软软的缠绕在周密的肩膀,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摇曳不止。
终于,周密在这场战争里凯旋,他抱着温软的周正仿若一颗□□的树与妖娆缠绕的菟丝草的共生,所有的燃烧归于平静。
周正累的难以弯曲手指,虽然羞如锦霞般的身体还在周密的怀里亲昵,但真的是如吕锦华所言,撕扯的不像话。
周密根本意犹未尽,这样爆满味蕾的甜品怎能舔一口就结束呢?于是这个时候的周密真的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差距就是他的智商太高,周正的智商又过于感人,于是这个被他从小捏在手里的丫头,身体处处都是软肋。
吻的七荤八素后,周正根本拗不过他的上下其手,但仍有百般不甘心,明明掉进河里的也是他,发烧的也是他,没吃饭的也是他,为什么他还有这么大精力折腾个没完?周正脱力的小声反抗,“……你……不要闹……好疼……不要进去……”
周密嚣满意得,“那怎么才可以?”
周正痛苦的摇头,“怎么都不可以。”
“真的?”
她坚定的点点头,“真的。”
周密抿着嘴看着她,吻了一阵,过了半晌抬头提议道,“一斤进口巧克力怎么样?”
周正一愣……这个……确实很久没吃了,上个星期的费列罗都在被窝里被舍友抢光了,再说那也不能和纯美的黑巧相提并论,她犹豫了。
周密又加了一条,“二斤菠萝莓。”
哎呀,这个好难买到啊!周正只吃到过一次,实在是水果极品,只是二斤……,她主动附加了一条,“还有五斤的帝王蟹。”
周密忍着笑把脸埋在她的胸前,“成交。”
不知道是夜不够长,还是天亮的太早,一直到他们把所有的床品都换了个遍,最后一床被褥已经湿的只够一半的时候,在周密疯狂的战斗模式中,周正半死的状态下意识虽然不清晰,却仍然记得数着她的账本——五斤巧克力,十斤菠萝莓,还有二十五斤帝王蟹。
喜欢与子成说:永结请大家收藏:()与子成说:永结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