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苏幻雪才站稳就看到悬浮在天空中,高高举着日月权杖的帝释天,正在与天界的仙神大战,佛界不少的护法神均被她的权杖所伤,巨大的威神之力远远不不断的从她的权杖中溢出,整个天界都被笼罩在五彩十色的光晕之中,天界众多伤亡,眼看就要被悉数灭尽。
只见竺优昙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朵巨大的金莲,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天空中的女子。
帝释天明明看见了金莲,却不以权杖抵挡,似乎是在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果然,金莲猛地撞击在她的身上。
苏幻雪大惊一声:“不要!”
可是,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呼喊。
帝释天身上的金色光芒消失,从空中坠落下来,竺优昙飞身而上,抱住了她的身子,缓缓的降落在了地上。
鲜血不断的从她的口中溢出,她却笑得如初春的桃花一样灿烂:“你今用它制裁予我,我不怪你,你终会后悔的。”
帝释天的身体里忽然飞出一个琉璃一般大的圆球,然后碎裂成几瓣,散落在四处,她安静的垂下了手,瞳孔涣散。
“怎么会这样?夜莲华?!你不是千魂凤凰拥有不死之身的吗?”竺优昙摇晃着帝释天的身体,满眼的困惑。
只听帝释天的声音幽幽的在天际响起,像是空谷幽深传来的天籁:“千魂早已不在我的体内。而凤凰仅有一次的涅槃重生,我早已用完了。”
苏幻雪呆呆的看着屏障内死去的帝释天和哭得撕心裂肺的竺优昙,心中一痛,她拼命的拍打着屏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那么爱你!太过分太过分了。”
没头没脑的,苏幻雪不知道一切事情的始末,她只知道那个与她长得很像,连心力路程都极具相似的帝释天,就这样陨落了,是灰飞烟灭了吗?天神也会死的吗?
而陷入挣扎的慧静在权衡不清的理事中,应承了用双修法替苏幻雪捋顺体内的力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天魂合二为一之后,他具备了许多非人的能力,但是他从不轻易用,这样会破坏世界的秩序。
有很多他从前并不知道的东西,悉数从脑海涌出,就比如这极其秘密的双修法门,他居然也一清二楚。
拓跋焘你蠕了蠕了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苦涩咽下了喉间,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这些事情又算什么。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慧静,还有床上安静躺着的苏幻雪,慧静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将苏幻雪扶起来。
苏幻雪身上的伤已经好些了,但是慧静还是尽量小心的不碰到她,慧静取出白绫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的手一个挽花,口中念着口诀,苏幻雪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略微犹豫的,继续念了一个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褪去。
当他的手触摸到苏幻雪的肌肤,心头流过一股冲冲的气流,应该是她体内的那股力量。
他立刻收摄心神,这是很危险的修法,一旦心有杂念,不止他会气血倒流,苏幻雪也会被体内紊乱的气流损了经脉而死。
慧静一手扶住苏幻雪的腰际,一手扶住她的肩头,像是赴死一般,下定了决心,在戒律与她的生命之间,他宁愿破戒堕入无间,也不愿意再一次弃她于不顾。
难熬的双修正式开始,他紧闭着双眼,不断的念着经文,将她体内混乱的两股力量吸取到他的身上,一股冷热交替的气流在他的全身乱窜,他制心一处,将它们与自己体内纯阳之气融合,又以极快的速度送回苏幻雪的体内。
慧静讶异于自己对于处理这股力量处理的娴熟程度,这么轻而易举,莫非他体内的也并不是普通的灵力?他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却无处可查,只是从残缺的梦中可以大约推断出前世应该不是凡夫。
感觉到苏幻雪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慧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神游于九重天的苏幻雪再一次被莫名的力量甩了出来,回到了身体里。
她只感觉下身堵得慌,生疼生疼的,准备挪个舒服的位置睡,没想到一挪,更是疼的厉害,怎么了这是?她闷哼了一声,正欲睁开眼睛,却忽然眼前又一暗,又睡了过去。
慧静吓了一大跳,他刚准备抽身,就见对面的苏幻雪胡乱的挪动着身子,让他的身体和心都在痛与乐中轮转,他立刻施法,让她晕过去。
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鬼使神差的尝试着微微动了一下,腹部一股暖流飞窜而过,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痒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勿坏法身。勿坏法身。慧静的脑海又想起了这叮嘱,面色痛苦,猛地逼迫退回了原位,他咬着牙,扶住苏幻雪歪倒的身子。
女子光滑细嫩的肌肤,柔柔软软,温温热热的,让人难以自持。
慧静手一挥,苏幻雪的身上便整整齐齐的穿好了衣物,若是让人看见定会把他当作是妖物,这天底下哪里有会施法术的人类?
慧静的身上不知何时也已经穿好了白色的僧服,他摘下白绫,为苏幻雪切脉,确认她的体内气息已经平稳,才终于放下了心。
拓跋焘在门口守着,久久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的叩门,小声的问:“法师,好了没有?”
“好了,可以进来了。”慧静为苏幻雪盖好被子,就站立一边。
拓跋焘硬拉着寇谦之:“快,看看她可恢复正常了?”
“嗯,已经无碍了。身体能量充沛,或许已经不会被太虚玉所反噬。”寇谦之闭目感受了一下苏幻雪周身的能量,确比之前强悍太多了,这么强的力量,太虚玉的反噬对她几乎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