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命运,纵使天意如此,可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欧阳不悔云淡风轻却不失言词犀利的说完此话,李逸飞眉目一瞪,意味深长的咧齿寒笑,此笑如冰如魔,透着阴寒,透着狰狞,眼中杀意凛然,“你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不知者无罪,可我李逸飞,专杀此等无知之人。”
欧阳不悔冷哼一声,置若罔闻,踏步走向石阶。
“莫非他以为杀了修为高过自己一阶的曹阳,便自忖天下无敌了?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
“与其说此人胆识过人,数月前不过凝气四层巅峰修为,纵使天赋异禀,修为又可提升多少,不知李逸飞三人中任挑以为均可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也罢,今日便叫李逸飞等人教教他何谓不切实际,自视过人也需资本。”
“为何其等如此刻薄实力?”,虽台下诸外院弟子皆是窃窃失语,众说纷纭可言语殊途同归,无不讥讽欧阳不悔桀骜不驯,欧阳不悔无奈之余也是感慨颇多,实力啊!
欧阳不悔步伐渐进,踏着一阶高过一阶的石台,或许,逐步而高的不仅仅是石阶,更有回荡心房的那沉重脚步声与忐忑踟蹰,只因此番上去,不知还能有下来与否。
高堂之上,秦雪莲眉目如画,黑眸中倒映着欧阳不悔踽踽独行的身影,竟是不由自主的抿了抿了嘴唇,她曾妄言说“你命,独我能取”,此刻却不知那时心直口快所言究竟何意,若非,真是对其恨之入骨,唯恐不可亲手送其归赴黄泉?那此时心中那一丝丝躁动的担忧又作何解释?
在秦雪莲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思绪如此异常之时,站立于上官叔平身后的慕青杉呼吸更是急促,只因那道消瘦的青衣身影,并非他人,正是与自己义结断崖边,共赴修仙路的欧阳不悔。
慕青杉前额紧锁,眉宇之间惴惴不安不容掩饰,内心更是此起彼伏。
欧阳不悔最后一步落下,终于孤身独立于石台一侧,见状,宗灏与韩信二人相觑点头,随即宗灏正欲踏出,不曾想韩信横手挡住,“宗灏兄且慢,我韩信倒想试试这欧阳不悔何以如此狂妄。”
闻言,宗灏先是一愣,“可剑格长老有言在先,此人凶险诡谲,不可单枪匹马与其一战,且内院资格考核并无明文规定只准单打独斗,若我二人合力抗之,岂不更好。”
韩信望着宗灏,喃喃一笑,仿若后者心思无须揣测便可一眼即破,眉目一挑,道,“宗灏兄所言甚是,却又差矣,你我二人任意其中一个修为高于欧阳不悔这人尽皆知,眼下众外院弟子均在,倘若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合手出击,岂不颜面扫地?纵使稳操胜券,也是无丝毫成就可言,何况我不过是先行一试,也好再作谋划。”
韩信所言,自然是抓住了宗灏争强好胜之心,宗灏兀自觉得韩信言之有理,当下不多加反驳,自顾点头,“那便有劳韩兄了。”
韩信一笑点头,转身轻然一跃,一息功夫便落到石台另一侧,与欧阳不悔分立石台两边。
韩信盯着欧阳不悔,神色无情,欲开口却又是一副旁人不易发觉的言不由衷之状,当下故作嚣张跋扈,“你是否认为凭你击败曹阳那些旁门左道,便可稳拿内院名额?”
“不尝试,又怎可笃定此是无用之举?”,欧阳不悔不置可否,语气斩钉截铁,反驳道。
“你确实胆识过人,只叹道只有胆识,并不可撑起实力”,韩信言语虽如此,却无丝毫蔑视之意,话音一顿,继续道,“你尽力一击吧,韩某好奇欧阳兄究竟何来自信。”
“韩兄,望不吝赐教”,纵使战场之上,强敌当前,可比赛便是比赛,欧阳不悔不失君子之仪的抱拳作揖。随即右手轻触储物袋,残炎应声而出,一枚聚灵散紧随其后,埋入残炎剑格处那骷髅头颅嘴内。
蓦的,残炎朱光四溢,欧阳不悔体内灵气运转甚畅,这一系列当作欧阳不悔习以为常,早就练至炉火纯青,此刻施展自可信手拈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其实,对于欧阳不悔而言,倘若不是其体内灵气非祭出残炎不可催动,他也不必如此多此一举。
于石台之上另一侧,距欧阳不悔十步开外的韩信,两道剑眉之下,一双锐目炯炯有神,虽韩信知晓自己修为在欧阳不悔之上,可欧阳不悔与曹阳一役中,他也是在场,前者的手段如何他亦是心知肚明,所以当下也不敢妄自松懈,而是警惕万分,以待欧阳不悔施展招数。
欧阳不悔沉吟不语,袖袍内双臂一手持握残炎,一手快速掐诀,任长袖黑发随风飘逸,只闻“嗤啦”一声金属破风声,蓦然五道蓝光自欧阳不悔储物袋内闪出,旋即律动在其周身,若非此刻此五道蓝光速有所缓,又怎可清晰望其原貌,但见五道蓝光表面均有电弧缭绕,且阵阵轻微雷声嗡嗡入耳而来,倘若细细一看,隐约可见蓝色雷电之内竟是不知何种妖兽的獠牙。
此物,赫然正是欧阳不悔取硝磺巨蝠獠牙为具,加之淬宝妖雷血祭炼而成的雷动三千钉。
“去”,欧阳不悔左臂持握残炎自然垂下,右拳摆于胸前诀印变换,低声一喝,五枚雷动三千钉携着蓝光细尾,带着奔若雷霆之威,破开空间,疾驰飞韩信而去。
韩信乌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愈发增大的五道蓝影,右臂轻盈平举,忽而灵气一番催动,顿觉其身躯阵阵寒气溢出,化作缕缕霜烟不断,其四周骤然间似有雪花飘落,酷冷无疑。
眼看欧阳不悔所使那五枚雷动三千钉已近在咫尺,韩信姿态如初,站立不动,却见其周身烟气凝聚,幻化出五枚菱状冰晶。
“天戒,寒冰杵。”
韩信温尔之声微弱难闻,五枚菱状冰晶却丝毫不弱,不待韩信话语落下,早已若满弩之矢离弦弹出。
铿锵——
一道听似金属实则非金属所为的响声凌空传来,众人放眼望去,只见半空中欧阳不悔那五枚雷动三千钉与韩信所发五枚寒冰杵迎头相击,二者竟是不相上下,那雷动三千钉稍许坚硬略胜一筹,此击之下,寒冰杵便不堪一击般支离破碎,日光之下,光线透过凌空飘飘欲坠的冰晶碎屑,粼粼波光中恰有一弯彩虹被巧然布起,格外引人入胜。
反观雷动三千钉亦无好果可食,不仅雷霆之力遭震去,且脱离欧阳不悔之控,正欲坠地,欧阳不悔无心理会,右手食、中二指并直,虚空一划,立刻左袖之内残炎如有神灵驾驭,圣令御之,绕着欧阳不悔迅速一圈而过,之飞韩信而去。
“此为何物,飞剑?”,韩信目光聚集处,正是极速而来的残炎,他并不得看清残炎全貌,却依稀可见赤芒之内那柄半臂许长的剑状物,只是不知为何残去半截,可其依旧可势如破竹,不亚于飞剑,于是当下韩信不由讶然一惊,揣测起来。
思量之余,韩信身姿作跨立之态,右手上举,掌心处凝聚着荡漾于其周身阴寒的云白灵气,瞬息间,灵气被凝缩殆尽幻化作一具看似坚冰所铸,足有丈许长的尖锥,锥尖锋芒毕露。
韩信双眉一触,掌托冰锥之臂奋力向前挥霍将下,“天戒,寒冰破。”
韩信声落,冰锥应声飞出,与此同时残炎带着破碎虚空之速迎面而来,二者如期而遇。然,试问区区灵气冰晶所结的冰锥,又怎可抵挡残炎高深莫测之下的全力一击?
与适才相比,并无异样之处,一样毫无灵气催动的撞击,一样的冰屑散开,一样的虹桥,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冰屑之中,一道赤芒猛然窜出,于韩信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直奔后者眉间而去。
话说韩信于外院时日不断,素来打杀争斗之事已然司空见惯,经验与反应自然不低,此刻残炎离自己仅有半寸之距,一念之间即可洞穿自己,千钧一发之际脑门轻巧侧偏,饶是以残炎之速,亦只能无功而返,只是切落韩信耳畔边几缕发丝。
这一切言语道之则缓,实则不过眨眼瞬息,电光火石。欧阳不悔瞥过一眼飞回掌心的残炎,目光一转落在韩信身上,内心却是思忖好在冰锥之坚不容小觑,可缓下残炎之威,且韩信避之过快,倘若不然,此击必撩起韩信一只耳朵。
韩信不怒反喜,黑眸中闪烁着欧阳不悔手中残炎的赤芒,其中战意凛然,声音不疾不徐,道:“适才一试,韩某低估欧阳兄,接下来,韩某必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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