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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律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走回楼上,躺回了温热的被窝,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呵呵,孙辄,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还是喜欢和甄彪对着干,不过,这才为我所用么。”
张星律口中的孙辄,和甄彪是发小,可是一次甄彪醉酒之后,被孙辄女友陷害,让孙辄误以为,两个人发生了点什么,两个人从此针锋相对,分道扬镳。可是明显孙辄的做法更偏激些,秉承着有甄彪没孙辄的原则,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可是甄彪却从左氏被踢了出来,孙辄却过得越来越好了,越是甄彪做不到的,孙辄越想试试。
一次孙辄扛了一个甄彪没接的活,愣是在病房里躺了一个月。
虽然是这样,仍然不能阻止孙辄义无反顾走上这条不归路,就像这次一样。
第七天,莫离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莫离已经搬出去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她不能再生活在莫司成和万淑瑶的节奏里,她要做自己想做的。
可是莫离没注意到,有辆车跟她进了公寓楼。莫离的那栋楼,有一处监控死角,严严实实的死角,汽车的熄灭声,淹没了莫离的尖叫声,莫离只觉得,一把尖利的刀子硬生生捅进了自己的身体,莫离的身体随着刀子的拔出剧烈的颤抖。
莫离咬着牙关问:“你是谁?”
孙辄因为成功地捅了莫离一道,连声音都变了调:“我孙辄。人称二刀。”
莫离突然笑起来:“哈哈哈。。。”
孙辙还以为莫离是让自己吓得脑子都不好使了,语气结巴起来:“喂,你笑什么?”
莫离瘫坐在地上,用手捂住往外冒血的伤口,心疼地看着孙辄:“二刀哥,你还记得,糯团么?”
孙辙眉头一皱:“你怎么会知道糯团!”
莫离笑了,笑得凄惨:“二刀哥,你连糯团都记得,却唯独忘了我。”
孙辄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也瘫坐在地上:“你是,你是,你是梨子?”
莫离保持着凄凉的笑:“二刀哥竟然能想起我,梨子也不惧什么了。”
孙辄觉得,回忆像一片汪洋吞没了他,而莫离的声音却像是在远方传来的天籁一般。
八年前的11.02是甄彪被孙辄他女友姚梓潼陷害的那天,他在小酒馆里吃了霸王餐,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这条路叫康庄,孙辄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处别墅的门前。
那时,莫离九岁。
孙辄“咚咚咚”的敲门,实际上是因为酒精麻痹了大脑,手舞足蹈罢了。可是,众所周知,在这繁华的别墅中居住的女主人心地善良,所以经常有穷人或是乞者来这里讨口饭吃,因为贫富分化的悬殊,所以,这些人有他们独特的敲门方式,刚刚好,是“咚咚咚”
莫司成和隋媛出去应酬,把莫离留在了家里,隋媛怕有人来吃饭,家里没人。莫离当然懂,就乖乖的在家里待着。莫离听见了熟悉的敲门声,就拿起钥匙,踮着脚尖去开门,直到莫离的鼻尖冒了汗,才打开了门。可是门外的孙辄已经冻得不省人事,其实孙辄只是哭着哭着睡着了,莫离抓着孙辄的肩膀,一点一点的往屋里拖,孙辄一米八几的个,却不是很重,莫离刚把孙辄拽上门槛的时候,孙辄醒了,因为,门槛硌着他胃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孙辄一下子就吐在了莫离她家地毯上。然后,孙辄觉得,有湿热的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孙辄一下子睁开了他的桃花眼,是一只狗,孙辄特没出息的躲到了一边,莫离默默地把孙辄的呕物扫了起来,看着孙辄说:“它不会咬人的,它叫糯团,是我最好的朋友。”
孙辄只觉得“最好的朋友”这几个字刺耳,然后问道:“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莫离把东西倒进垃圾桶,看着孙辄:“我叫莫离,你呢?”
孙辄一笑:“莫离,我叫你梨子吧。你可以叫我二刀哥。”
从那以后,孙辄有事没事来莫离家蹭饭,每天都“梨子、梨子”的叫,早就忘记了莫离本是叫莫离的。
回忆到这戛然而止,孙辄抱起奄奄一息的莫离,开着车,去了市医院。
孙辄看着抢救室的灯,却觉得是那么扎眼。他看着自己刚刚给莫离的那一刀用的右手,好像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
灯忽然灭了,医生在抢救室里推开了门,孙辄冲了过去,医生说:“病人伤势稳定了,但情绪很不稳定,注意点。”